再模糊的畫面也能認出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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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模糊的畫面也能認出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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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淮楓跟著趙思遠回了家，這是他第一次來趙思遠的家。
趙思遠所在地方沒有單獨的樓梯間，走廊的盡頭是上一層的走廊，到三樓趙思遠的家，就需要繞過前兩層所有鄰居的家，所幸每層的戶數不多。
二樓樓梯旁邊的玻璃有一扇損壞的，冷風吹進來，呼呼作響。葉淮楓借著窗戶，觀察外面有沒有狗仔在跟蹤。
趙思遠一進門，直奔陽臺，把所有屋子裏的窗簾都拉的結結實實、密不透風。
葉淮楓跟在她的身後，在各個房間跟著她來回走動，“放心，這個地方不會有狗仔的。這個家裏有你的感覺，很讓人安心。”然後他指著那間小臥室，“那個小子住這裏？”他背著手走進去轉了一圈又出來了，“收拾的倒是很幹凈。”
“還行吧。”趙思遠遞給他一塊浴巾，“去洗個熱水澡吧，你的身上看著還有水，不要著涼了。”
葉淮楓接了過來，開始在客廳裏脫衛衣，趙思遠嚇得花容失色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你們明星都是這樣的嗎？”
葉淮楓把衛衣放在椅背上，裏面穿了一件輕薄的老頭衫，腹肌人魚線格外顯眼，他走近趙思遠，在她耳邊說。“我以為在你眼裏，我還是當年的那個人。”
趙思遠後退一步，自從最近見面以來，他們從來沒有重申和對方的關系，也沒有人戳破這種溫和的氣泡，那就還維持這個樣子好了。“快去洗澡吧，我去煮姜湯。”
“不要，我要喝皮蛋瘦肉粥。”葉淮楓知道趙思遠很會做飯，但是也僅限於她照顧病人時，在她那裏，只有“病人”才有資格給她討價還價。
“好。”趙思遠還是熬了姜湯，灌在保溫杯裏，然後又開始準備做皮蛋瘦肉粥。
葉淮楓沖完澡出來，覺得身體暖和了很多，喝著趙思遠給他準備的姜湯，他捧著杯子，看著趙思遠在廚房忙碌的身影。
她比以前瘦了，五官顯得更加明艷，更加成熟。趙思遠耳邊的碎發垂了下來，在廚房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溫婉可人。
葉淮楓看著這一場景，好似一眼萬年，即使很久以後，也是他心底的溫暖所在。他很想把這一時刻印在腦海裏，見桌上有筆有紙，紙上有零星的關鍵字段，是趙思遠寫傳記的靈感字句。
他翻開了空白頁，幾筆勾勒出了一副趙思遠在廚房嘗湯的溫情畫面，然後他掏出手機，拍下了這幅簡筆速寫。
趙思遠端著皮蛋瘦肉粥走來，看到他手機閃光燈在閃爍，“在幹嘛？”
“沒什麽，”葉淮楓把他畫的速寫翻到後面，上前去接過趙思遠手中的碗，“好香。”
見葉淮楓吃的正香，趙思遠有些猶豫，“你有讓你的司機來接你嗎？”
葉淮楓擡頭看她，“這是要送客了嗎？”
“不是，”趙思遠搖頭，“只是覺得你工作忙，難得有機會休息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，他們去聚餐了，晚點會來接我。”葉淮楓吃完，又跑去廚房盛了一碗。
“你、你不控制身材嗎”
"今天特殊，明天再接著控制吧。"葉淮楓指了指自己腹部的肌肉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線條，他用手劃過自己優越的下頜線，“這個都是吃水煮菜、水煮肉得來的，力量訓練每天也都要有的。”
趙思遠伸了伸手，想要摸摸他呢臉，卻還是縮了回去，葉淮楓拿著她的手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，“算給你這個初代粉絲的特別禮遇好啦。”
趙思遠看著葉淮楓，一時間竟然有些陌生，她踮起腳來摸葉淮楓的鼻子，葉淮楓指著自己的鼻子說，“明星嘛，哪有不動刀的啊。”
“你以前的鼻子也很好看。”
葉淮楓張開嘴，讓她看自己口腔裏的縫線，“拍戲的時候傷著了，不得已重新做的。”
趙思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，她想起以前看到的網友評論，網友總說明星掙錢很容易，但是在葉淮楓身上，高收益也意味著高風險。
趙思遠楞神的話，葉淮楓已經把碗洗好了，他擦著手問“我能在你這睡會兒嗎？”
“可以，”趙思遠不知道該讓葉淮楓睡在哪裏，只見葉淮楓走進了她的房間，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。
等葉淮楓醒來的時候，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，葉淮楓的助理打電話說在樓下等他了。
葉淮楓起身走出房間，房間裏只開了餐桌邊上的那個燈，趙思遠還在電腦之間奮戰。葉淮楓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後，用雙手蒙住趙思遠的眼睛。
趙思遠還不適應眼前突然的黑暗，眼睛在葉淮楓的手心裏不住的眨動，她那長長的睫毛蹭的葉淮楓手心發癢，“別鬧，忙著呢。”
“經紀人給我接了個戀綜，讓我和之前拍戲的一個女演員二搭，說是稱熱打鐵維持熱度。我後天就要進組了，這種都是有劇本的，你別……”
趙思遠想說，別什麽？別吃醋？我們已經算分手了吧，我又有什麽吃醋的資格呢？出口傷人的話趙思遠從沒有說過，她只是說“我知道，工作嘛。”
聽到她這麽說，葉淮楓反而覺得心裏有些不痛快，為了掩飾自己，他指了指夏牧洲的房間說，“都這麽晚了，那小子為什麽還沒回來。”
“他的工作時間不固定，有時候一連幾天都不回家，這很正常。”趙思遠淡淡的說。一開始她還會擔心夏牧洲，後來她也開始變得習以為常。
葉淮楓心裏湧上上一股竊喜，就差說太好了，那小子天天不回來才好。
不一會兒，葉淮楓的助理來敲門，給他帶來了換洗的衣服和鞋子。葉淮楓換完衣服，走到玄關，指了指那雙塗鴉鞋對趙思遠說，“這是我的限量版，你不能再給別人了，要不然我就要收回去了。”說著，把鞋子放到了鞋櫃中。
趙思遠難得看到他的孩子氣，點頭答應，跟葉淮楓告別。沒一會兒，葉淮楓的助理來敲門，送了兩雙類似款式的鞋子，說葉淮楓送給夏牧洲的，算是不穿他鞋子的補償。
這讓趙思遠哭笑不得，只能替夏牧洲謝過葉淮楓和他的助理。
＃
淩晨，趙思遠已經睡下了，卻聽到門口傳來開鎖的動靜，鑰匙掉落在地上的聲音，鑰匙在門上磕磕碰碰的聲音。
"別動我，我來開。"夏牧洲還沒醒酒，在門口開門。韓燦在後面攙著他，生怕他跌倒。
“趙小姐這個時間睡著了，你不要吵醒她。”
趙思遠見門一直沒開，聽到熟悉的聲音，只能起床開門。
夏牧洲進了家，發現葉淮楓已經走了，才安靜了下來，他看到趙思遠的臉，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“牧洲他剛才喝了點酒，我讓他在我那睡，沒想到到了半夜，他吵著要回來。我這沒有辦法了，才把他送了回來，沒打擾到你吧？”韓燦站在門口說著，不時整理一下頭發。
“沒，我也是剛睡下。你要不要進來坐坐？”
“不不不，這個時間了，我也要回去休息了。”韓燦擺擺手。
“好，那我先不送你了，”趙思遠指了指夏牧洲，小聲的說，“我先去看看他，你有空過來玩。”
“好。”說著，韓燦向趙思遠告別。
＃
趙思遠回過頭來，看到夏牧洲已經打開電視，坐在沙發上喝她之前煮的姜茶，臉上帶著一副酒未醒的迷糊，卻又很愜意的樣子。
趙思遠用熱水擰了毛巾，遞給夏牧洲，讓他擦臉醒醒酒，夏牧洲把電視節目調到一個新聞頻道。
這個頻道每到整點就會播新聞，淩晨時段播的是公安部門破獲走私的專訪，不同部門的工作人員接受采訪，把破案過程抽繭剝絲的講了出來。
有些工作人員因為身份特殊，或者職業需要沒有露臉，用一棵綠色的盆栽遮住臉，做了背景虛化處理。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做了後期處理，但趙思遠通過他的身形和說話習慣，一下子就識別出了聲音的主人。她楞住了，開始坐在沙發上，跟著夏牧洲一起看電視。
“我們此次的收網行動，只是破獲了一個大的犯罪集團的一個分支，下面還有更大的硬仗等著我們，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“那看您的右臂還掛著繃帶，是因公負傷嗎？”
攝影師的鏡頭移動了一下，看得出來電視裏接受采訪的男人受了傷。
“是，犯罪分子有自己的武裝力量，我們不少沖在一線的同志，都有負傷。”男人站了起來，影視後期人員把他的臉做了模糊處理。
“像我手上的傷還好，沒有什麽大礙。很多年前，我剛從事工作的時候，我的……”男人用健康的左手拍了拍腹部兩側，然後又轉過身來拍了拍背部，“裏面的內臟破裂，粉碎性骨折，我躺了半年多，也挺過來了。這裏，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，“這次的也會很快就好。”
男子又坐正了身子，“總之，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，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，為我們犧牲的、還在前線奮鬥的同志們……”
電視畫面切回到主持人，“那我們一線的公安人員真是不容易啊，可以說……”
趙思遠看著電視，電視裏的畫面對她來說越來越模糊，她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眼眶裏流了出來，聽到男人講自己之前負傷的經歷，她想忍住抽噎，肩膀不住的抖動著。她把拳頭放到了嘴巴裏，牙齒咬著自己手，痛感傳來，她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。
“原來這麽多年，他還沒有忘掉覆仇，還在堅守著自己的使命。他跟我說他要和莉娜阿姨出國，到頭來他卻在國內，他騙了我……”
夏牧洲聽到趙思遠自言自語的聲音，他從沙發另一側靠了上來，抱住趙思遠，“怎麽了？如果難受的話就哭出來。”
趙思遠狠狠的抱了抱夏牧洲，然後拿起桌上給夏牧洲擦臉的毛巾，走進了浴室，帶上了門。浴室裏沒開燈，外面不遠處的路燈亮光照進來，她能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面部輪廓。
趙思遠起先想擦一擦臉，後來過往的情緒抑制不住的在她腦海裏湧現，她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欺騙，但是卻抵不過那個人對隊友的忠誠，對年輕時遭到背叛的反擊，和對她人生自我獨立的成全……
“我不聯系你，你就不要厚著臉皮來找我。”還有那個人決絕的話。
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以怎麽樣的情緒去面對那個人，想到他現在受的傷，心中湧上來一股難以名狀的心痛，就好像是她能夠感受到他的遭遇一樣，就像是很多年前，她所見到的那樣。
趙思遠的哭聲越來越不受控制，她只能打開花灑來遮擋住這聲音。花灑裏的水沖在她的身上，冰涼刺骨，她也渾然不覺。慢慢的她哭的沒有了力氣，只得在抽噎中睡了過去。
趙思遠在潛意識裏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，她把頭向那個人懷抱裏埋了埋，想借此汲取溫暖，“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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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思遠所在地方沒有單獨的樓梯間，走廊的盡頭是上一層的走廊，到三樓趙思遠的家，就需要繞過前兩層所有鄰居的家，所幸每層的戶數不多。
二樓樓梯旁邊的玻璃有一扇損壞的，冷風吹進來，呼呼作響。葉淮楓借著窗戶，觀察外面有沒有狗仔在跟蹤。
趙思遠一進門，直奔陽臺，把所有屋子裏的窗簾都拉的結結實實、密不透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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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行吧。”趙思遠遞給他一塊浴巾，“去洗個熱水澡吧，你的身上看著還有水，不要著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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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淮楓把衛衣放在椅背上，裏面穿了一件輕薄的老頭衫，腹肌人魚線格外顯眼，他走近趙思遠，在她耳邊說。“我以為在你眼裏，我還是當年的那個人。”
趙思遠後退一步，自從最近見面以來，他們從來沒有重申和對方的關系，也沒有人戳破這種溫和的氣泡，那就還維持這個樣子好了。“快去洗澡吧，我去煮姜湯。”
“不要，我要喝皮蛋瘦肉粥。”葉淮楓知道趙思遠很會做飯，但是也僅限於她照顧病人時，在她那裏，只有“病人”才有資格給她討價還價。
“好。”趙思遠還是熬了姜湯，灌在保溫杯裏，然後又開始準備做皮蛋瘦肉粥。
葉淮楓沖完澡出來，覺得身體暖和了很多，喝著趙思遠給他準備的姜湯，他捧著杯子，看著趙思遠在廚房忙碌的身影。
她比以前瘦了，五官顯得更加明艷，更加成熟。趙思遠耳邊的碎發垂了下來，在廚房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溫婉可人。
葉淮楓看著這一場景，好似一眼萬年，即使很久以後，也是他心底的溫暖所在。他很想把這一時刻印在腦海裏，見桌上有筆有紙，紙上有零星的關鍵字段，是趙思遠寫傳記的靈感字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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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思遠端著皮蛋瘦肉粥走來，看到他手機閃光燈在閃爍，“在幹嘛？”
“沒什麽，”葉淮楓把他畫的速寫翻到後面，上前去接過趙思遠手中的碗，“好香。”
見葉淮楓吃的正香，趙思遠有些猶豫，“你有讓你的司機來接你嗎？”
葉淮楓擡頭看她，“這是要送客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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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還差不多，他們去聚餐了，晚點會來接我。”葉淮楓吃完，又跑去廚房盛了一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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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思遠伸了伸手，想要摸摸他呢臉，卻還是縮了回去，葉淮楓拿著她的手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，“算給你這個初代粉絲的特別禮遇好啦。”
趙思遠看著葉淮楓，一時間竟然有些陌生，她踮起腳來摸葉淮楓的鼻子，葉淮楓指著自己的鼻子說，“明星嘛，哪有不動刀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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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思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，她想起以前看到的網友評論，網友總說明星掙錢很容易，但是在葉淮楓身上，高收益也意味著高風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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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思遠想說，別什麽？別吃醋？我們已經算分手了吧，我又有什麽吃醋的資格呢？出口傷人的話趙思遠從沒有說過，她只是說“我知道，工作嘛。”
聽到她這麽說，葉淮楓反而覺得心裏有些不痛快，為了掩飾自己，他指了指夏牧洲的房間說，“都這麽晚了，那小子為什麽還沒回來。”
“他的工作時間不固定，有時候一連幾天都不回家，這很正常。”趙思遠淡淡的說。一開始她還會擔心夏牧洲，後來她也開始變得習以為常。
葉淮楓心裏湧上上一股竊喜，就差說太好了，那小子天天不回來才好。
不一會兒，葉淮楓的助理來敲門，給他帶來了換洗的衣服和鞋子。葉淮楓換完衣服，走到玄關，指了指那雙塗鴉鞋對趙思遠說，“這是我的限量版，你不能再給別人了，要不然我就要收回去了。”說著，把鞋子放到了鞋櫃中。
趙思遠難得看到他的孩子氣，點頭答應，跟葉淮楓告別。沒一會兒，葉淮楓的助理來敲門，送了兩雙類似款式的鞋子，說葉淮楓送給夏牧洲的，算是不穿他鞋子的補償。
這讓趙思遠哭笑不得，只能替夏牧洲謝過葉淮楓和他的助理。
＃
淩晨，趙思遠已經睡下了，卻聽到門口傳來開鎖的動靜，鑰匙掉落在地上的聲音，鑰匙在門上磕磕碰碰的聲音。
"別動我，我來開。"夏牧洲還沒醒酒，在門口開門。韓燦在後面攙著他，生怕他跌倒。
“趙小姐這個時間睡著了，你不要吵醒她。”
趙思遠見門一直沒開，聽到熟悉的聲音，只能起床開門。
夏牧洲進了家，發現葉淮楓已經走了，才安靜了下來，他看到趙思遠的臉，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“牧洲他剛才喝了點酒，我讓他在我那睡，沒想到到了半夜，他吵著要回來。我這沒有辦法了，才把他送了回來，沒打擾到你吧？”韓燦站在門口說著，不時整理一下頭發。
“沒，我也是剛睡下。你要不要進來坐坐？”
“不不不，這個時間了，我也要回去休息了。”韓燦擺擺手。
“好，那我先不送你了，”趙思遠指了指夏牧洲，小聲的說，“我先去看看他，你有空過來玩。”
“好。”說著，韓燦向趙思遠告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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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思遠回過頭來，看到夏牧洲已經打開電視，坐在沙發上喝她之前煮的姜茶，臉上帶著一副酒未醒的迷糊，卻又很愜意的樣子。
趙思遠用熱水擰了毛巾，遞給夏牧洲，讓他擦臉醒醒酒，夏牧洲把電視節目調到一個新聞頻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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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工作人員因為身份特殊，或者職業需要沒有露臉，用一棵綠色的盆栽遮住臉，做了背景虛化處理。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做了後期處理，但趙思遠通過他的身形和說話習慣，一下子就識別出了聲音的主人。她楞住了，開始坐在沙發上，跟著夏牧洲一起看電視。
“我們此次的收網行動，只是破獲了一個大的犯罪集團的一個分支，下面還有更大的硬仗等著我們，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“那看您的右臂還掛著繃帶，是因公負傷嗎？”
攝影師的鏡頭移動了一下，看得出來電視裏接受采訪的男人受了傷。
“是，犯罪分子有自己的武裝力量，我們不少沖在一線的同志，都有負傷。”男人站了起來，影視後期人員把他的臉做了模糊處理。
“像我手上的傷還好，沒有什麽大礙。很多年前，我剛從事工作的時候，我的……”男人用健康的左手拍了拍腹部兩側，然後又轉過身來拍了拍背部，“裏面的內臟破裂，粉碎性骨折，我躺了半年多，也挺過來了。這裏，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，“這次的也會很快就好。”
男子又坐正了身子，“總之，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，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，為我們犧牲的、還在前線奮鬥的同志們……”
電視畫面切回到主持人，“那我們一線的公安人員真是不容易啊，可以說……”
趙思遠看著電視，電視裏的畫面對她來說越來越模糊，她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眼眶裏流了出來，聽到男人講自己之前負傷的經歷，她想忍住抽噎，肩膀不住的抖動著。她把拳頭放到了嘴巴裏，牙齒咬著自己手，痛感傳來，她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。
“原來這麽多年，他還沒有忘掉覆仇，還在堅守著自己的使命。他跟我說他要和莉娜阿姨出國，到頭來他卻在國內，他騙了我……”
夏牧洲聽到趙思遠自言自語的聲音，他從沙發另一側靠了上來，抱住趙思遠，“怎麽了？如果難受的話就哭出來。”
趙思遠狠狠的抱了抱夏牧洲，然後拿起桌上給夏牧洲擦臉的毛巾，走進了浴室，帶上了門。浴室裏沒開燈，外面不遠處的路燈亮光照進來，她能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面部輪廓。
趙思遠起先想擦一擦臉，後來過往的情緒抑制不住的在她腦海裏湧現，她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欺騙，但是卻抵不過那個人對隊友的忠誠，對年輕時遭到背叛的反擊，和對她人生自我獨立的成全……
“我不聯系你，你就不要厚著臉皮來找我。”還有那個人決絕的話。
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以怎麽樣的情緒去面對那個人，想到他現在受的傷，心中湧上來一股難以名狀的心痛，就好像是她能夠感受到他的遭遇一樣，就像是很多年前，她所見到的那樣。
趙思遠的哭聲越來越不受控制，她只能打開花灑來遮擋住這聲音。花灑裏的水沖在她的身上，冰涼刺骨，她也渾然不覺。慢慢的她哭的沒有了力氣，只得在抽噎中睡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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